沈臾赶紧安抚着虎皮猫毛茸茸的脑袋,又疑问着:“那杨老爷还真听大娘子的话,挡了这么多年就没能把玉潼娶回去?”

    宋伏远揪了揪衣领,轻拂了一下肩头,漫不经心道:“曹大人跟我提及过,这个大娘子的娘家有点来头,她爹可是平阳州的巡抚,杨老爷的丝绸买卖重心可就在平阳,这地方有岳父大人坐镇,几乎垄断了全部的市场。有这样一位厉害的娘子,杨老爷能不敢听吗?”

    沈臾点了点头,听起来好像是这么回事。

    缙云又道:“玉潼不愿意离开的另一个原因,那就是杨平少爷,他——他早就与玉潼暗生情绪,私定终身,可杨平少爷自知自己的爹也喜欢玉潼,又不敢与父亲抗衡,本想着参加今年的科举,待金榜题名时与杨老爷说明一切,把玉潼讨过去——可是,可是那日玉潼哭着告诉我,她说她已经两个月没有来葵水,偷偷地去问了郎中,郎中告诉她是怀孕了。”

    “怀孕?”沈臾不可思议的惊呼,“怀了谁的孩子?”

    说到此处,缙云脑海中仿佛出现那日见到玉潼的场景,眼角还攒着汨汨的泪水:“是……是……是杨老爷的,在杨平少爷离开的第一晚,玉潼就被杨……”

    缙云的声音越来越低,越来越小,话说到一半又赶忙瞅了瞅四周,泪珠顺着眼角滑落下来。

    瞬间,沈臾心底的火气一下子蹿了上来,愤恨的咬紧牙关,紧紧地攥起了拳头,就连指甲都深深地陷进了肉里。

    宋伏远面色波澜不惊,静静的低头沉思。

    “这个杨老爷,真的是欺人太甚!果然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!”沈臾愤愤骂着,倒是生生骂进了宋伏远的心里。

    他赶忙摆摆手:“你放心——我不会如此。”

    “都什么时候了,宋大人还有心情开玩笑?这事要是叫杨平知道了,他得有多伤心多难过?”她的小脸一扭,气嘟嘟的圆脸蛋上浮着酡红,一时间又替杨平感到憋屈。

    “是吗——”宋伏远懒洋洋的拖着长音,“我可不见得杨平有多难过,起码曹大人告诉我,杨平可是气定神闲的很,只是惊讶玉潼死了而已。”

    听到此话,缙云又道:“宋大人,我想玉潼的死一定与此事脱不了干系,我一直怀疑这事就是杨老爷做的,别看他整日如同笑面虎一般,可做买卖的商人手脚哪有什么干净的,就连老太太的死——都传说是被杨老爷给气死的。”

    宋伏远顿时来了兴致:“老太太是被杨淳厚气死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