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弋半夜从冷池回来,扶荷已经睡着了。

    他站在小榻前,高大的身子背对着宫灯,斜阴影投在女人的脸上。

    谢弋一动不动地矗立着,眸光沉沉地看了她许久,最后落在她的面纱上。

    手指微不可查地动了动。

    他头疼得厉害,浑身上下冒着热气,仿佛被焰火灼烧般。

    贴身侍奉,说得好听,他现在难受得要死,她竟然睡得着?

    看着扶荷静谧的睡颜,谢弋陡然生出一丝破坏欲来。

    “醒醒。”谢弋不做犹豫地推醒了她。

    “唔……”扶荷浑浑噩噩地睁开眼。

    “今夜不许睡,守着孤。”

    扶荷都快困死了,还要被他折腾守夜,心里虽将他骂了无数遍,面上还得强颜欢笑地答应着。

    谢弋的心里终于舒服了,眉头也跟着舒展开来。

    他刚泡了冷水澡,洗了头发,湿发没有擦干,懒懒地披散在身后,将月白色的长袍洇出一片水迹。

    扶荷在白日里听王总管隐晦提起谢弋体内有余毒,这几日会高热,还交代她一些降温法子。

    瞧他没管半湿的头发,直接躺了下去,扶荷暗自腹诽,活该烧死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