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神不定的人,总是与平时不同。

    邢秉懿初时沉浸于重见赵构的喜悦及对腹中胎儿的期许之中,并未发现他的异常。

    但说着说着她突然发现赵构的表情很不自然,神游天外似的,只是偶尔“嗯、啊”出声,不象从前对自已总是极为喜欢、关注的样子。

    她的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有些不好的预感。

    难道,他的心里,令有所爱了?

    可是,据她了解,明明,他并未宠幸哪个宫妃啊?这虽与他以往的表现不符,但总是好事,没有哪个女子喜欢自已的男人整日与别的女人纵情欢乐。

    又或者,是因为潘贤妃(原侧妃,追封)、田郡君(名田春罗)、姜郡君(名姜醉媚)遭金人凌辱至死的事?

    总之,不论什么原因,他与之前,不同了。

    “臣妾,不能久坐,要回宫去了,”她幽幽地说道,觉得两人之间似有一种无形的隔阂,再也不复往日的亲昵。

    说完,她收回搭在赵构胳膊上的手,召宫女近前服侍。

    临走之际,她又蓦然回首,露出令人心碎的笑容“陛下为国事操劳,殊为不易,莫要,累坏了身子。”

    古来帝王多薄幸,红颜未老已凋零。

    邢秉懿黯然转身,一身轻不可闻的叹息飘散在风中。

    赵构的手还伸着,表情复杂地望着邢秉懿萧瑟、无助的身影,眼中尽是她回眸时凄美的笑容。

    唉,那么多的事儿要做,真心不想为后宫的事儿烦神。